楚云朝死死掐住拳头,内心一片痛楚。
此时,她听见熟悉的声音。
“傻瓜,战马和满园的***,难道还不能证明我的心意?”
“非逼我刨开心,你才相信?”
女人哭着控诉:“你刚才掐我,我都痛死了。”
“娇气鬼。”霍寒川的声音里满是宠溺:“我不过是不想把事闹大,才亲自出手。事后补偿你的,还少吗?”
“战马的事,你只需露个面走走过场,余下的自有旁人打点。”
“我的女人,自然要宠着。”
接着便是衣物摩擦的窸窣声,男人低笑带着蛊惑:“乖,让我好好疼疼你。”
楚云朝站在走廊的风口上,冷风呼啸。
她的心里破了一个大洞,无休无止的风倒灌进。
再深的爱,也凉透了。
她拖着满身疲惫回家。
这日,又一只信鸽飞入了将军府的正院。
脚上系着的竹管里,仍是一幅画。
画上,男人单膝跪地为女人揉脚,女人鬓边的东珠耳环莹莹夺目,刺得人眼生疼。
【看在他这般殷勤伺候的份上,勉强原谅他了。】
楚云朝盯着画上男子的侧脸,那熟悉的轮廓曾是她半生的执念,此刻却让她泪如雨下。
直到傍晚时分,漏刻指向酉时七刻,霍寒川才踏着暮色归来。
他换了身银甲,更显英武挺拔。
进了正院便习惯性地弯腰,在她额上印下一个吻。
楚云朝望着他的脸——十年岁月将他雕琢得越发深邃迷人,可那双曾只映着她的眼眸,如今却藏了太多她看不懂的东西。
楚云朝手中捏紧了那副画,吐出一口浊气:“夫君,若一个男子心甘情愿为女子跪地低头,你说,那是何等情意?”
霍寒川随口一答:“大抵是真爱了。”
楚云朝心中一痛,藏在袖子下的手掐出了血。
霍寒川毫无察觉,脱下沉重的铠甲,散开墨发,自然又亲密抱住她:“要不要夫君也伺候你一次?沐浴更衣,可好?”
他身上很干净,胭脂味都没有。
可正是这份“干净”,才更显可疑。
楚云朝忍着心疼推开他,强装镇定道:“我洗过了。”
霍寒川看着空落落的手,心里闪过一丝异样。
他那双能洞穿人心的眼紧紧盯着她,看得楚云朝几乎要撑不住。
就在她以为他察觉到什么时,他却忽然笑了,低头用脸颊蹭了蹭她的手心,语气带着讨好的急切:“云朝,我永远爱你。所以,你千万不能离开我。”
这一刻,她真的以为霍寒川发现了什么。
可接下来几天时间里,他照常出门,照常早安吻,也照常……偷吃。
霍寒川为了补偿沈流萤,他谎称在京郊大营,实则是厮混。
两人甚至玩起花样。
楚云朝甚至站在府衙门外,看着两人厮混。
***铺满了女人的身体。
男人线条流畅的身躯压着她,一路往下品尝。
他说:“流萤,你远比牡丹更娇艳。”
楚云朝站在府衙外,手不断颤抖,扯出一抹苦涩的笑,双眼泛着泪水,心痛到无力呼吸。
是从什么时候变的呢?
时常传话的小厮,半夜空荡的床铺,越来越迟的回府时间……
十年爱恋,终究比不过基因里贪欲、享受刺激的劣质本能。
将军府,王嬷嬷看着茶饭不思的楚云朝,出声提醒:“夫人,要不您先用餐吧。”
“再等等吧。”
这一等,天彻底暗下来。
又一次饭菜冷透,时钟指过7点。
曾经深爱的人,带着满脸餍足才姗姗来迟。
霍寒川脱下身上的大氅,一进门,才发现坐在贵妃榻上的她。
“云朝?”
楚云朝望着他,一张俊美的脸庞下,早已是腐烂发黑的灵魂。
曾经的少年已然面目全非。
霍寒川看到冷透了的饭菜,面色一冷,对王嬷嬷厉声指责:“你们就是这样伺候夫人的。”
“霍家养你们是吃干饭的!再有下次,全部发卖!”
他罕见地大发***。
究竟是真心关心她,还是虚张声势,掩饰内心的慌张。
楚云朝低头垂眸,已不愿再去细想。
霍寒川拉着她的手,一脸担忧:“云朝,你现在饿不饿,我带你去樊楼点一桌席面,好不好?”
他刚一靠近,楚云朝止不住反胃想吐。
霍寒川大惊失色,这么大的一个男人竟然急得快哭了:“云朝,你到底怎么了?别吓我。”
楚云朝摇了摇头:“无事。”
“真的吗?”
“真的,我的医术,你难道还不信吗?”
即便如此,霍寒川还是在府中陪了她一整日。